2017/03/09 發於 三十六雨

配對:皇甫定濤x風飛沙

當時plurk上的記錄:

我!發!出!去!了!
其實這篇完成應該也有一年了 但要發出去就是個羞恥play的概念
BG文,皇甫定濤&風飛沙
我真的不是黑我是粉我是粉我是粉(催眠

夕月湖畔,枝葉摩娑,沙沙作響,夜風吹皺一池春水。水旁有一圓柱形石磨,無人推動,內中無待磨之物,排水口亦無熱水流動。忽有排簫之聲,緩緩自透著燭光的竹屋中散出。簫聲不若往常一般帶著淡淡愁思,而是透著暖意,浴沐融合在這東風之中。

簫聲緩緩收平停止。燭光搖曳之中,只見一人推門進屋。那人身形,肩窄腰細,身披邊滾獸毛為飾的武服,背後背一把彎刀,頭髮散亂不羈,額上斜戴一墜掛頭環。雖是如此豪放的造型,但望一眼便知是女子之身,是江湖俠女。浪跡江湖十年,紅塵打滾,仍不掩她的清秀麗質。她有湛藍色的瞳孔,細長的雙眉,鵝蛋般圓潤的下巴,穠纖合度的上身。

坐在床上之人放下以金屬鑲飾的排簫。此人神逸俊骨,眉毛多岔,與有神的雙眼貼得極近。他褐色的瞳孔,清明無比,任何細節,任是比針還細的一縫一痕、抑或是金屬上如沙細小的洞孔,皆難逃他的眼底。他淡褐色長髮上端綰起,戴一長冠,木質的髮簪遠看是平插在髮上,近看卻知仍是有點角度的斜插。額前髮絲紛亂不羈,他似乎不甚在意,也從不特別去梳理。

皇甫定濤已脫下鞋襪,身靠竹牆,手握排簫,雙腳平伸在床上,下半身蓋在薄被之中。雖是身在床中,他一襲長袍長褲仍是整齊未動。

風飛沙看了在床上閉目休息的皇甫定濤一眼,短暫的遲疑後,踏步走向竹床。她將暗潮擺放在床頭,刀身隨著熠熠的燭光反著光。忽爾,燭火吹熄,餘一綹白煙,最終消逝。皇甫定濤緩緩張開雙眼,黑暗中仍可以清楚看見他炯炯的雙眼。

風飛沙坐上床邊,輕輕呼喊了一聲:「定濤……。」皇甫定濤目光灼灼的落定在風飛沙身上,但,良久,也不見她轉身過來。

「封緋。」皇甫定濤只得靠過身去,輕拍她的肩膀。

風飛沙應了一聲,彎下腰去脫去鞋襪,轉上床來,也拉過被子,學皇甫定濤一樣蓋在自己腰身以下。但她卻是雙膝略略屈起,上身靠向雙腿,稍微蜷曲了身子,試圖掩蓋自己的緊張。皇甫定濤鬆開腰上衣帶,脫去外衣掛在床頭,露出素白色的內襯衣。兩襟並未完全拉緊,隱隱露出一點膚色與胸溝。

風飛沙見狀,臉上微飛緋紅,也只得脫去外衣。她並不是沒見過男人赤身或僅著薄衣,只是兩人不過數指之距、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氣息,還要同床而眠──這足以令她扭捏起來。更何況,對方可是她的心上人。風飛沙微微別過頭去。

皇甫定濤默默注視著,馬上明白過來。再怎麼豪爽的江湖俠女,恐怕此時也豪放不起來了。她,在害羞。對於風飛沙的窘迫了然於胸,他把內襯拉緊些。當務之急是先突破尷尬,不要盲目躁進。

皇甫定濤也不急著躺下,倒是身體從被子裡再出來了些。

「封緋。」

「嗯。」風飛沙轉頭看向皇甫定濤,兩人眼神接觸的瞬間,風飛沙又立即移開目光,臉色更加紅起來。

皇甫定濤平常就不算是特別健談的人,有個話題聊的時候可聊上許久,但並不是話題源源不絕的人。此時,他一時有嘴無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是。無言無語中,他望向風飛沙的臉龐,火熱的目光接連掃過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雙唇,再到她的髮絲。

嗯……是了。

「讓吾為妳解開髮帶。」雖然這句話不是提問而是直述,但怕驚著她,他也不急於先伸手,只是柔聲道出。

「嗯?……好。」真是出乎意料……風飛沙本來有些擔心他會直接了當地過來。雖然自己已有心理準備,但難免羞澀。

她眨了眨眼,稍微轉身側對皇甫定濤。

她已明白,定濤察覺到了她的緊張。皇甫定濤,她所愛的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細膩、還要體貼。這就是她要託付終身的人。她想著,上蒼果真待她不薄,她何其幸運。

皇甫定濤伸出右手,越過風飛沙的身子,從床頭的木製小桌子上、暗潮刀的旁邊拿起梳子。細心觀察完風飛沙的髮飾與綁法才開始動手,他不希望邊看邊拆,不願意粗魯傷了她一絲一毫。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上風飛沙不羈的褐髮,靈巧解開她髮上所有束縛,也解下她長時間戴在額上的斜掛頭環。

皇甫定濤輕輕將風飛沙拉向自己。

木梳緩慢的流經風飛沙的長髮,極是細緻溫膩。皇甫定濤小心打開一戳糾結的髮絲,再慢慢梳開。

風飛沙半倚在皇甫定濤懷中,見他如此溫柔沉穩,總算是稍稍平復了緊張之心。他身上的氣味,是最令人安心的味道……一個溫柔體貼的男子。但是,一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又再次羞紅了臉,不禁動了一動。

「嗯。怎了?」皇甫定濤放下梳子,懷中軟玉溫香,已讓他神魂顛倒,眼前半是清晰半是迷濛,再君子也快要把持不住。

皇甫定濤修為不凡,可稱頂尖高手。平時吸納吐氣,即可見其根基:和順協調,收放有度,如海納百川,波瀾不驚。只是,此時,卻聽得他呼吸聲聲粗重,臉色愈趨紅潤,全身上下炙熱起來。

風飛沙定了定神,接過皇甫定濤手上的木梳子,挪動身子從他懷中暫離。「沒什麼,換我了。讓我也給你梳梳頭吧。」

正在心猿意馬的皇甫定濤一怔。是啊,自己的確是尚未解冠,這樣如何睡下呢。「好。」短聲應答之後,這下換成自己轉過身去,暗自抵抗著焚身而上的漫天慾火。皇甫定濤只知,不能急躁而傷了她。

任何情況之下,吾皆不願妳受到任何傷害。

風飛沙半垂眼眸,湛藍色的眼底映著皇甫定濤寬大的背。她對於這種事情雖是毫無經驗、未曾多想,但怎有可能不明白皇甫定濤心中所望;事實上,別說皇甫定濤,自己其實也在緊張羞赧之中動情動心了。

只是,這解語花,此時此刻,無法體會的是身為男人的皇甫定濤心中慾火中燒、陣陣難捱,正壓抑的程度之高。

風飛沙抬頭,看著他高束的深色長冠。長冠之後,木簪插過,髮結盤繞,遠比自己的複雜的多。都是誰給他束冠?風飛沙突然疑問起來。轉念一想,獨居夕月湖的他,平時應是對鏡自綰吧。

從今而後,自己也將長住於此,攜手白頭。風飛沙心底通過深深的暖流。「今後,都由我給你束髮吧。」

皇甫定濤忽然聽得風飛沙溫柔一句,心中也是暖意橫流。「只怕很是複雜。」低聲一句,柔情無限。

「以後,每天為你拆綁,再複雜又如何。」風飛沙笑靨如花,俯身靠向皇甫定濤左肩,在他耳邊低語呢喃。

而那低沉的嗓音緩慢吟一句古詩作為答覆,字字沉而有力,清晰圓潤。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皇甫定濤側首,雙唇輕柔附上風飛沙燒燙的臉頰,留下一道熱烈的痕跡。

不再閃避目光接觸的風飛沙,終讓兩人火熱的雙目對視良久。湛藍色的瞳孔裡印著褐色的瞳孔,褐色的瞳孔裡也印著湛藍色的雙瞳。

良久,良久後,風飛沙終於拍了皇甫定濤的肩,再次轉回他身後。細指為皇甫定濤先拔下髮簪,右手繞到他身前,將髮簪放在皇甫定濤溫暖的掌心中。她再拆下他墨色髮冠,解開環環盤繞的長髮,終將皇甫定濤一頭淡色長髮完全散下。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

平常的皇甫定濤雖然束髮,但還是不甚整齊。這樣在瀏海處尤甚的一頭亂髮,不知為何,就是亂中自有型在。束冠亂髮的他,不羈而滄桑,如奔浪怒海;現在卸冠散髮的皇甫定濤,則是柔情涓涓,浪濤終定。

這樣的對比,讓風飛沙明白,他們之間又跨越了某道界線。這是屬於最親密之人才能進入的範圍──不予平常人、外人看見的面目。

風飛沙為皇甫定濤梳開長髮,背後長髮倒是比想像中好整理多了。她再轉至皇甫定濤的面前,為他整理瀏海。但是,梳理、按壓之後又故態復萌,皇甫定濤的瀏海可說是桀敖不馴。

這是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自己也無法對付的部分。皇甫定濤不禁微笑。「可以了。」他握住風飛沙持梳的左手,示意她停下,再毫不遲疑地擁她入懷,低頭在她的肩膀上,輕巧地蹭著她的臉頰。

剛剛在為他梳髮的過程中才稍稍降了溫,臉色不那麼發燙的風飛沙臉上又燥熱起來,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你的瀏海一直如此嗎?」

不再多言,皇甫定濤凝起劍指。「封緋……」沉聲道出自己最戀慕的女子的名後,皇甫定濤劃斷自己與風飛沙的幾綹髮絲。依然將風飛沙攬在一邊臂彎中,他一掌伸出,接住落下的兩撮髮。他另一手也繞了上來,在完全擁著愛人的同時,雙手為髮綹打上了緊緊的單結。

輕輕吐息之後,皇甫定濤將同心髮結放在風飛沙掌中。「禮成……。」語落,皇甫定濤將風飛沙溫柔地放下,自己也隨著側躺而下。

洞房花燭之夜,結髮以示永結同心。

這次,是由那嗓音偏低的女人所吟,慢慢的,細細的,一字字的道出。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正值上弦。晦暗月光籠罩之下,夕月湖面風平浪止,萬里無波,但暗潮洶湧。

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

淺色白衣滑落床邊,半垂於地,夜半只聞低聲吟哦。激情、柔情已同一體,從此之後,海誓山盟,恩愛不移。

相思無盡,十年滄桑。暗潮無濤,沙飛江湖,終歸有情天地。

後記

自爽文(無誤,蓋章)

本來是想寫定濤葛格體諒封緋第一次太害羞,兩人跑出去散步聊天,沒有(消音)成功。寫著寫著發現好像要不做起來還滿困難的(濤:無意絕倫!)

定濤葛格是男人不是聖人啊(喂)

而且封緋的小女生模式啟動太久就不像她了,最後還是會享受跟定濤葛格的親熱溫存的!!!(沙:沙浪無盡!)

好吧躲得了第一次,遲早也要有第一次的~(暗潮無儔!!)

我還是不會寫H文啊(屁 BL的明明寫過)

好吧正確來說是BG的H文從不曾寫過

不過我想也不需要啦~

限制級情節就自行腦補吧 (濤:劍指怒流劈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