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17 英國時間20:33 發於 三十六雨

踰矩

注意:有H,雷者自避;未滿十八歲不得閱覽,請自行離開網頁
配對:挹天癒x藐烽雲

「好友。」治者一襲黑袍金冠,態度從容,優雅撐傘來到。
「治者,你來了。」挹天癒微笑,將茶具化出,便繫上了眼罩。
然而藍色衣袍、高束髮冠的挹天癒並非是藐烽雲慣看的樣子。
藐烽雲放下封雲傘。他平常不喜與人對視,但,不與玄魁敇天對視,當然是截然不同的理由。
這時,藐烽雲才看見,今日挹天癒的面色不佳。
「癒者,你的傷勢……?」
挹天癒為藐烽雲倒了杯茶。「先喝。」
「多謝好友。」藐烽雲接過茶杯,但只啜了一口。
仔細想來,光是稱呼好友已是不該了,其實多個直視脈主之罪又如何呢?
若要再現那高高在上的天,無論如何都必須踰矩。
所以藐烽雲亦不曾猶豫。

藐烽雲注意到挹天癒倒第二杯茶時,左手已抖得太過厲害,一兩滴茶竟是濺到了桌上。
「最近內息不順,確實不適。」挹天癒在藐烽雲開口前便直言道。
藐烽雲搭上挹天癒的脈膊,不禁沁出一滴冷汗。「這……你內息已可稱得上混亂了,恐需更激烈的治療之法。」
「今日就勞煩好友了。」挹天癒淡淡道,那看透生死的眼眸正藏在絲製的深色眼罩之下。

藐烽雲鎮定地解開挹天癒的外袍,將之摺好放在一旁的石椅之上。挹天癒自己解開了上身的襯衣,將之往兩旁拉開,半身赤裸。
這是挹天癒第一次在藐烽雲前脫下衣袍。
只見挹天癒白皙的皮膚上疤痕遍佈,痕痕皆是多年征戰的勳章。
也包括了當年幾乎要了玄魁性命、也是讓藐烽雲必須散盡功體的那一刀。
藐烽雲偏冷的手掌抵在挹天癒溫熱的背上,開始推脈。點點朱紅順著挹天癒的嘴唇滴落。血味勾引著多年不曾飲血的藐烽雲。藐烽雲努力收斂心神,專心致志。
行至半途,不論是挹天癒、還是藐烽雲便知接下來只有兩條路可走。
「吾把持得住。」挹天癒已逕自決定了。「今日,不走保守治療。」
挹天癒解開了腰帶,將長裙也脫下,全身上下,僅著褻褲。
藐烽雲蒼白的臉龐紅潤了起來。
「……好友,冒犯了。」
藐烽雲便開始激進的療程。
這療程雖是有用,但只有全心信任對方,才敢將自己全身上下都交予對方,也不畏懼對方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藐烽雲小心翼翼地推脈,並不時注意著挹天癒的表情。推至大腿根部時,薄褲再也掩蓋不住胯部那變得明顯的形狀。挹天癒也呻吟不斷,忍受著似是要爆裂而出的慾望。
藐烽雲的慾火也跟著熊熊燃上了。
「……慢。」挹天癒喘息著。
「你、你已無法、再、再忍了?」藐烽雲的聲音與雙手都不由自主顫抖著。
「不能忍的是你。」挹天癒一語揭穿。
藐烽雲此時已是熱汗涔涔,滿臉通紅。毫無功體的他在推脈的過程中被挹天癒紊亂又狂亂的慾望擾亂了氣息,他此時的慾望,比起挹天癒,反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吾不知沒有功體的你竟會被影響至此。」挹天癒道,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反正吾看不到你,你是否要自便?」
藐烽雲也未曾想過會變成這樣。他寧可一頭撞死,也無法在挹天癒旁自瀆。
「吾……」藐烽雲聲音嘶啞。所謂玩火自焚,莫此為甚。「……不能。」
「你氣息已亂,莫要強行忍受。」現在反而是挹天癒擔心起藐烽雲。挹天癒將藐烽雲扳向自己,開始為藐烽雲推脈,重整他的氣息。
藐烽雲感覺滅頂般的慾望稍有消退,不再有要岔了全身的爆裂感。他已在挹天癒懷中,不住喘息。
兩人皆在性慾高漲,但勉強還能控制自己的關口。
此時,只見挹天癒抬起藐烽雲的下巴,輕撫著他的臉龐。
「治者。」挹天癒柔聲道。這樣的叫喚,讓藐烽雲全身戰慄了起來。
「嗯?」
「你不反對,吾就當你允了。」
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傳入了藐烽雲耳裡,像擊鼓般,敲擊著藐烽雲的心臟。
藐烽雲試著保持最後的理智。
不是必須之事,吾又能允了自己的踰矩嗎?
藐烽雲猶豫了。
現在他只要默不作聲,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也是最膽大包天的踰矩。
但是,事情會不會朝著失控的方向而去?
自己的願望,是那高高在上的玄魁敇天,重掌屬於他之一切。
不會失控的。藐烽雲在心裡對自己說。吾從來不曾算錯。
此時此刻,時間像是停止了流動。此時此刻,藐烽雲只想親自掌握這個放縱的夢。
「允你了。」藐烽雲聽見自己的聲音。
聞言,挹天癒輕笑,吻上藐烽雲。柔軟的雙唇緊貼,藐烽雲嚐到了挹天癒口中的血味。那是猂族一生渴求的鮮血,而藐烽雲此刻正品嚐著他之主、玄魁敇天。
藐烽雲生澀地回吻著,從未有過性事的他不清楚挹天癒到底是經驗豐富還是不足。
不能視物的挹天癒開始摸索進藐烽雲的衣袍裡。
看著盲目探索的挹天癒,藐烽雲忽道:「癒者,你……能把眼罩拿下嗎?」
「哈。」挹天癒聞言笑了。「這是你的規矩,當然隨你。」
挹天癒將眼罩摘下。兩雙火熱的雙眼,目光盡處,將對方映在眼底。
挹天癒將藐烽雲的衣袍一件件褪下,又將他金色的頭冠解下,一頭黑髮如瀑,讓那蒼白的身軀與沉靜的黑色相襯。
不再習武之後愈發削瘦的身材此刻毫無保留地展露在挹天癒眼前。
挹天癒將藐烽雲翻到自己身下。
以舌,以手,挹天癒遊走玩弄著挑逗著藐烽雲未諳性事的身子。藐烽雲無法自制地顫動著,明明是熾熱無比,卻像個畏寒的人,顫抖著貼緊著另片同樣赤裸的火熱肌膚。
藐烽雲意識漸漸迷離。
兩人沁出的滴滴熱汗交融在一起。兩人也皆是輕聲吟哦著。
被挹天癒貫穿的那刻,無法忽視、但也不到劇痛的痛疼,才讓藐烽雲有一點從夢中墜落回現實的感覺。
但也只是一點。
藐烽雲用力摟著挹天癒的腰,因為他不想墜落。

其實藐烽雲並不喜歡意識模糊的感覺。
他不喜歡早晨,因為那是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刻。那是意識半全,無法控制自己思考的時刻。而智者必須隨時保持清醒。
「吾之……」藐烽雲迷迷糊糊地叫喚。「……主。」這一字,幾不可聞,挹天癒似乎並未察覺。糟糕的是,藐烽雲自己也沒有發覺,於是,又再次脫口呻吟。「吾之、吾之主……」
這次,挹天癒沒有再聽漏了。挹天癒愣了一下,但藐烽雲未再說話,只是重重地喘息著。
挹天癒做了最後的衝刺。

藐烽雲將黑袍批上,掩蓋一絲不掛的單薄身體。
而挹天癒簡單束起了一頭藍髮,穿上褲子,先倒了杯茶。
藐烽雲接過挹天癒遞來的茶杯。
「治者,你方才喚吾什麼?」挹天癒邊為自己倒茶邊問道。
「嗯?」喝茶喝到一半的藐烽雲情緒正複雜間,突然被問又毫無頭緒,只是反射地應了一聲。
「你說了『吾之主』。」
不知已有多少歲月,藐烽雲不曾錯愕過。他像是被冰水當頭淋下般,瞬間從複雜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當他反應過來,已知道自己的錯愕完全反應在自己的表情上,茶杯也掉到地上了。
他猶豫過,也有機會拒絕,但最後他選擇說服自己,放縱自己。
苦心以假身份接近論交,一切計畫的一切……可是會毀於自己這最為膽大妄為的踰矩啊。
挹天癒彎腰下去,正在拾撿茶杯,而藐烽雲的腦中正運轉著無數念頭。
「你聽錯了」絕不能是答案。
藐烽雲也知道,若他不願說明,以玄魁個性也不會再追問。
但豈能留下疑問在他之主心中呢?
「吾……」藐烽雲總算開口。
挹天癒清澈的雙眼望進藐烽雲眼底。
「吾來自某個邊境城市。那裡,人民分為不同種姓。」
「喔?」挹天癒微動了一下。
挹天癒這樣的反應,藐烽雲算得絲毫不差。
「吾雖非最低賤之位,但也只是屈屈草民之子。」
藐烽雲將幼時親眼所見,高種姓如何欺侮低種姓之事多個串作一個、稍作改動,把猂族的成份全部拿掉,最後,把主角換成自己。
「就這樣,吾已意識不清,只能不斷叫著『吾之主』乞求原諒,否則十歲的吾早已命喪那群貴族惡童之手。」
他不能告訴眼前之主的是,他的原名其實是「祇狨烽雲」。
「吾曉得了。」挹天癒又將藐烽雲攬回懷中,輕撫著藐烽雲從紅潤變回蒼白的臉頰。
挹天癒向來靜漠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情緖,其中之一便是憐惜。挹天癒沒有多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低頭吻上藐烽雲。
那是輕輕的一吻。
「好友,你又是來自何方呢?」
「這嘛……」挹天癒垂下眼簾。「重要嗎?」
「人之出身,又可謂不重要嗎?」
「不論以前受過多少欺侮,現在的你,就只是治玹天。」挹天癒道。「而現在的吾,就是挹天癒。」
這不是吾要的答案,藐烽雲心想。但最終吾一定會得到吾要的答案。

此後,藐烽雲再沒有犯過相同的錯誤了。
好友兩字愈喊愈是順口。
不管是以友論交之刻,抑或是纏綿繾綣之時。
藐烽雲就沉睡在如此往覆不斷的踰矩之中,直到終於得從好夢中醒來的那一刻。

而自己終究是騙了他,謊言永遠只能靠更多謊言來掩飾。
「這聲好友,喚得可是有半分猶豫?」
藐烽雲定定地望著怒目橫眉的挹天癒。
「不曾猶豫。朋友相交之舉,本是吾踰矩了。」
「是吾主動越過了這君臣之限。」
「你是高高在上的天,是祇脈一世擁護的天。」
「祇脈藐烽雲,見過祇脈之主玄魁敇天。」
無數載不曾落下的膝,終於可以落下了。
心悅誠服、毫無猶豫地落下。
吾之主。
你為君,我為臣,從此排佈為君謀,機關算盡為君求。
那是黃粱一夢的踰矩,只因他何曾錯算,只因他的計畫永遠毫無差池。
夢想中的玄魁敇天,高高在上的天,其他人臣服稽首的天,將要回來了。
但是,此刻,治玹天也好、藐烽雲也罷,也已無處分悲喜。

後記

感謝推我看兵烽決(算半回坑?)的采薇,以及一起大開癒者與喵的各種腦洞!
於是才有了這篇文。

我覺得癒治中,藐烽雲的君臣之限與想僭越又不敢僭越的忍耐,完全戳中我的萌點!
雖然治癒我也是ok可以吃,但還是比較prefer癒治~
糧食不夠只好割肉自耕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