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14 七夕 英國時間07:54 發於 三十六雨

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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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配對：挹天癒x藐烽雲
  • 2021年七夕賀文

能夠睜眼再見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重啟的青清一水澈，谷瀑依舊，清幽已復。外頭戰火烽雲已止，盡是和平美景浮華盛世。
治玹天小心攙扶著挹天癒，陪他四處走動。
「猂族師宸，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兩人回到屋內後，挹天癒原本以為治玹天將要返回宮殿理事，沒想到治玹天扶著自己進了內室，讓自己坐在床沿。
「皆非急事。」治玹天笑了笑，走到角落點起薰香，並從櫃中拿出數罐精油。
沉眠初醒不過十日，在治玹天細心的照料下只需復健的悠哉生活之中，挹天癒開始感覺有點閒得發慌。「有吾能可幫忙之事嗎？」
「吾之主只需好生休養。其餘之事，吾會負責。」治玹天笑容未減，俏皮模仿了他之主說過的話。
挹天癒終於清醒過來，對治玹天而言自然是無法言喻的激動與欣慰。治玹天可說是心願已了，別無所求，只感自己今生今世不能再更加歡喜了。
「吾今日正好較有空閒。吾想，直接按摩能助你更快恢復。」
「麻煩你了。」

滿室芳香有助安定兩人心神。治玹天為挹天癒鬆開領口，助他把全身衣物一件件除去，也將他的頭飾拆除大半，只保留束髮的樣子。
兩人都帶著一點久未接觸的赧色。
治玹天暫停動作，咳了一聲。
「無妨。」挹天癒道。
治玹天慢慢把挹天癒身上最後的素色裡褲脫了下來，折好放在旁邊。挹天癒閉上眼，側身躺著，治玹天拿一件布巾遮蓋挹天癒的私處，取來一盆清水，溫柔為挹天癒擦拭全身。
接下來，治玹天解去自己的外衣，雙手抹上濃濃一層精油，力量從輕緩緩加重，活動挹天癒全身肌肉，反覆推開緊繃之處。治玹天不時詢問確認挹天癒的情況，是否太重太疼、或者太過輕柔。
挹天癒便隨著治玹天的動作側身、趴伏、平躺。有幾下按得十分舒服，令他脫口幾聲呻吟，白皙的臉頰上紅暈顯現。

轉瞬半個時辰已過，挹天癒感受治玹天為他的小腿按摩最後一輪之後緩慢收勢。
「結束了。」治玹天不急著讓挹天癒坐起，只是坐到床沿看著挹天癒。
挹天癒倒是沒有再多躺一會兒，撐著身體便要坐起。治玹天見狀，伸手扶著挹天癒慢慢起身。
治玹天的臉上熱汗涔涔，但看起來並不疲憊，與久遠以前，治者為癒者全身按摩時不太一樣，有武之身終究還是方便許多。
治玹天離開床舖，轉身端來另一盆清水，沾潤毛巾，細心為挹天癒再次擦拭全身。
清理完畢後，治玹天拿起案頭的木梳，整理挹天癒散亂的髮絲，取來裡衣。
此般身體接觸，全身赤裸、僅有一點遮擋的挹天癒，生理反應自然十分明顯。而挹天癒也並無伸手取衣的意思。
治玹天想不出是否有更加文雅的說法。「吾之主，是否需要吾為你……咳，排解？」
治玹天看著沉默的挹天癒。挹天癒似是有意，但並未明確同意，所以治玹天以為是自己誤會了挹天癒的意思。畢竟在自己坦承身份之時兩人已有隔閡、之後更是再分隔了無數年。
「是吾踰矩了。」說罷，治玹天微微欠身，將裡衣為挹天癒披上，起身就要先離開內室。
挹天癒伸手扣住治玹天的手腕，治玹天回頭望向挹天癒。
直視著對方的雙眼，挹天癒開口問道：「那你自己呢？」
「咳，」治玹天輕咳一聲，狡黠一笑。「吾之主明知故問，不打算給吾留點面子？」
「坐。」挹天癒拉著治玹天坐回自己身側。

許久許久之前，癒者與治者來往已久，彼此漸生情愫。
癒者永遠記得那一天。
那天，他與治者一同出遊，半路卻遇傾盆雨勢，兩人便在山中小屋避雨。共處狹小一室，漏夜聽雨長談許多平時絕不會出口的話語與私語。如此情境，自令兩人心神為之蕩漾。
癒者與治者相互撫慰，彼此衣物散亂一地，屋外春雨伴奏滿屋春色。
仍然戴著眼罩的癒者讓治者趴在木桌之上，背向著他。癒者俯身輕咬治者漂亮細緻的頸脖，激情愛撫與手指探索之時，治者每下的劇烈顫抖與每聲粗重喘息皆令他愈加興奮。
癒者完全進入治者後，卻覺身下之人幾乎沒有出聲。癒者摸向治者的嘴唇，發現原來是治者一直緊咬著下唇。
「吾想聽你的聲音。」癒者將頭靠在治者的肩上，在治者耳邊柔聲索求。治者聞言後鬆口，漸漸發出與兩人愛撫時一樣的聲音。
完事之後，治者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癒者看不見對方神色，只是熱切地在治者的身上留下更多痕跡。

就在治者坦承身份的數個月前，因猂玦現世、天下大亂而諸事煩心的癒者約見了治者。
兩人再次耳鬢廝磨、纏綿繾綣。氣息紊亂的癒者，用力來回頂撞著治者之時，深色眼罩竟是出奇不意地滑落。治者此次是面朝著他，癒者正要閉上雙眼之時，卻瞥見了治者的臉龐，一時之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癒者忍不住完全睜開雙眼確認，要看清楚治者的神色。
只見治者雙目緊閉，痛苦地蹙眉，盡是忍耐之色，卻仍是浪叫不斷。
似乎感受到身上之人動作忽爾收緩，治者亦是睜開了眼，不知癒者的眼罩已經滑落的他，眼神毫無防備地盡入癒者眼底。治者眼中的癒者朱唇微啟，表情愕然，隨即閉上了眼。
事後，在癒者沉默之時，治者率先開口解釋。
吾不在意的。看著你滿足的神情，吾便也滿足了。治者如是說著。

癒者模模糊糊想起，在那雨中的山間小屋之內，似乎在他進入之後，身下之人的反應有些奇怪。他只以為是治者尚不習慣兩人親密接觸而已。他居然忽略了，還在探索愛撫之時，治者並未太過矜持，反而是進入之後才噤了聲。
而在兩人初次雲雨之後，每次的接觸，治者似乎總是從頭到尾盡興。
火熱的前戲是無法假裝的，癒者亦自認自己每次皆是盡了全力取悅彼此。然而，在癒者進入治者之後，在利器完全被包覆之後，理智便被獸性遮蔽泰半，目不能視的一片黑暗之中，無法分清。
這麼長的歲月以來，治者每次應該皆是如同此次一般，被自己進入之時，身體是感覺痛苦的；更甚，為了自己而強作歡愉。
有些人的身體天生就排斥如此的激情動作，即使是多次之後亦無法習慣。
此外，此次之前，癒者從未思考過為何一直都是由自己進入治者，只是自然而然就如此發生了。
即使治者深愛著自己，癒者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何治者願意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不久後，治者治玹天，便向他自承是祇脈的藐烽雲，將他視作自己的天。
無可避免地，他懷疑過藐烽雲並非真心愛著自己，只是承受自己的欲望，甚至忍痛承歡，只為了一切籌謀。
幸好，後來的種種讓他相信，雖然藐烽雲對他別存盼望，但數十年的情愛亦非虛偽，只有性事方面是藐烽雲自願遷就於他──
吾不在意的。看著你滿足的神情，吾便也滿足了。
此話是半字不假。
是他那祟敬與愛慕並存著的，他的治者，他的藐烽雲，親口所說的啊。
然而，一切事情發生得太快，兩人來不及再談任何私情，挹天癒便散還命元沉眠。

挹天癒與治玹天併肩坐著，輕捏著治玹天的掌心。
隨即，挹天癒解開治玹天墨色束緊的腰帶。治玹天的笑容是真誠熱切的，但他下意識拉了拉自己的裡衣，不安地動了一動，自己都沒發現的細微動作卻完全被挹天癒看在眼裡。
「吾之主雖初醒不久，但應是無妨。」由方才的按摩推拿得知挹天癒身體狀況恢復不錯，治玹天便配合著挹天癒順勢躺下，開始解開自己裡衣的暗扣。
然而，聰明如治玹天，此時竟是會錯了意。
「停。」
「嗯？」
「起來。」挹天癒道。治玹天雖不明所以，仍是支撐上半身重新坐起。
挹天癒微彎身軀，將他的墨色裙襬拉開，露出底下的白色長褲。
被挹天癒探入褲頭之時，治玹天倒吸了一口氣。挹天癒寬大帶繭的手掌將治玹天同樣硬挺許久的性器圈住，緩緩來回搓揉。
「可以了、吾、之主，吾……」治玹天粗重喘息著，又想要躺下，但又是被挹天癒另隻手扶住。
「這樣就足夠了？」挹天癒眉峰輕挑。
治玹天微愣之後，突然會意過來。他想逃開，卻被挹天癒溫柔而堅定的眼神震懾，只得默默將裙子與褲子脫下，將上身衣袍撥到更側邊。
他必須這般堅持。他絕不會重複過往一樣的動作，絕不願再見到治玹天在自己身下，壓抑著痛楚，強裝歡愉地呻吟著。挹天癒手上未停，詳端著治玹天的表情與身體變化，調整力度，持續套弄著治玹天。
挹天癒想要俯下身去，但見得治玹天此刻已是勉強，若是自己以口為他紓解，只怕治玹天真會不顧一切直接逃離現場。
思考一陣後，挹天癒稍微運動自己的真元，氣勁顯得窒礙，但至少是讓自己的掌心開始熱了起來了。
「吾之主？」意識有些迷離的治玹天感覺挹天癒的愛撫稍停，再驚覺挹天癒正在強運真元。
「吾無事。」挹天癒微喘道。
見治玹天似要推開自己，挹天癒未及細思便脫口一字：「煩。」
無數載沒聽到挹天癒這樣碎念，治玹天不禁輕笑。但他隨即恢復了神色，正要再次開口之時，又感挹天癒的手掌熱上許多，加速套弄著自己，治玹天反應不及，快感的浪潮再度襲來，他只能靠向挹天癒精實的胸膛，不住打顫。

然而，此番刺激似乎也僅止於此，也許不比治玹天自行解決好上多少。
挹天癒見得眼前之人遠遠未盡全興，思考一陣後，手指往下輕觸治玹天下身甬道的前沿，治玹天無意識之中再次不安地動了一下。
挹天癒知曉治玹天絕不會拒絕自己，問了也是白問，於是先是愛撫治玹天的身子，試圖讓他再放鬆些。
除此之外，或許也可從環境著手。挹天癒抬眼環視四周，發現角落的香氛已經燃盡。挹天癒將治玹天放倒在床上，緩緩走向角落，點起新的一炷薰香，讓舒神的香味再次瀰漫。

挹天癒走回床邊，只見治玹天臉龐潮紅，一手抬起、上臂遮住雙眼，一手抓著床單，半身赤裸，裡衣分開，胸腹大片肌膚裸露，極是殊絕誘人，令挹天癒陣陣難捱。
「別擋。看著吾。」挹天癒輕碰治玹天手腕，將之帶開，與治玹天眼神對上。
治玹天只得回視著挹天癒。那眼神傳達了與無數年前一模一樣的訊息。
這麼多年來，治玹天便一直是如此神色嗎？
挹天癒無奈地聳聳肩。「還不放棄嗎？」
挹天癒傾身向前親吻治玹天的額頭，捋動他的紫墨髮絲，將之稍作整理後，便繼續動作。挹天癒的長指輕輕探入治玹天的甬道之內，指腹按壓刺激治玹天的敏感之處。不出挹天癒所料，治玹天對於此種接觸仍是有強烈快感，這點倒是不成問題──治玹天劇烈顫抖起來，失神呻吟著。
數十年歲月的親密接觸，兩人對彼此的敏感部位可說是瞭若指掌。挹天癒另一手也沒閒著，游走於治玹天身上其他敏感部位，除了胸前的突起外，也撫弄著他的腰際、後頸、脊柱兩側。
挹天癒對自己的慾望再清楚不過。那硬挺許久的利器無時無刻不在吼叫渴求著進入眼前之人，挹天癒無法控制自己，下半身難耐地前後移動著。挹天癒深吸一口氣，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保持清明的理性強抑自己的本能獸性。
雙指在治玹天身內往復來回，道中愈加濕潤，治玹天終於在快感達到頂峰時，脫口一聲，盡釋而出，噴濺沾在兩人的裡衣之上。

治玹天喘息稍復，稍微回神過來，映入眼簾的藍髮之人，眉目含情、笑容溫柔燦爛至極。
就連之前多番激情雲雨後，挹天癒亦不曾露出如此滿足的神情。
挹天癒知道治玹天想說什麼，便先攬住治玹天入懷。「『看著你滿足的神情，吾便也滿足了。』」
無可反駁。注視著挹天癒極是滿足的笑容，治玹天回綻笑顏，將頭靠在挹天癒寬闊的肩頭上，雙唇輕觸挹天癒飽滿的耳垂。
「現在，是否能夠允吾一解吾主渴望了？」
挹天癒憐愛地撫摸治玹天此刻緋紅遍佈的俊秀臉龐，將熱汗擦拭而去。
「當然。」
治玹天托起挹天癒的下巴，輕柔一吻，隨即起身轉身，跪在挹天癒雙腳間，俯首進行，細細品味著挹天癒那毫無保留的放浪長吟。
即使無法同時盡興，兩人卻仍是能夠盡歡──足矣。
以後就這麼一直下去也好。
挹天癒思索著，直到快感洶湧席捲而上，讓他一時無力思考，湛藍雙瞳之中惟留摰愛之人為止。
<完>

後記：謝謝吾友青譚賜篇名<盡歡>，我本來想不出篇名的，真的很喜歡這個篇名！